近段时间,妻去女儿家带孩子,我一个人下班以后,跟着母亲吃饭,顺便帮助母亲做些家务,一边享受母爱,一边尽着做子女的孝心,心里感觉很惬意。
“我这里还有红小豆,咱们蒸豆馅馍吧?天天吃买来的馍,咱也换换口味。”
昨天中午,母亲征求我的意见。还说她保存的老酵子失效了,搅好的面糊没有发起来,要去买酵母粉,准备蒸豆馅馍。我说记得家里好像还有几包酵母粉,就没有让她去买。
我回到家里,找到妻子买的酵母粉,再回来交给母亲,母亲却说她没有使用过酵母粉,问我和三斤的面粉大概需要多少酵母粉。“一包酵母粉可以和七八斤面粉,三斤面粉,配三分之一就可以了。”我还强调说,现在天气很热,不需要用量太大。
下午下班以后,我一进家门就看到盖着笼布的面盆。我掀开和面盆,看了看面醒发得还不够,觉得还可以再发发,就说:“吃过饭再蒸馍。”母亲也不反对,就给我盛饭、端菜。我接过饭菜,放到饭桌上。我和母亲每人一碗汤、一个馍,就一小盘菜。母亲只能吃半个馍,菜也总是吃不了一半。她说吃多了胃不舒服。一多半的菜,在我这里只一会儿工夫,就风卷残云了。
有我在,母亲不用刷碗洗筷。我把锅碗洗干净之后,又用香皂洗过手,准备开始揉面蒸馍。“用笼布擦手。”母亲叮嘱我说,“做饭有专用擦手的布,不要用擦脸的毛巾擦手。”
记忆里,小时候,过着生产队大集体的日子,因为粮食欠收,一日三餐,玉米糁里煮红薯片、糊涂粥里煮大豆,勉强吃饱就很知足,人们很少吃蒸馍。
有一年正月十五,母亲用豆面蒸了许多灯盏馍,还用掺了玉米面的白面蒸了枣花馍,做了许多小动物,如鸡、猪、小刺猬等,还有布袋、麦秸垛。母亲说这些都是祈福来年幸福,不愁吃穿。
后来,土地承包到户,人们的劳动积极性提高了,唯恐自己家的土地不够肥沃,起早贪黑广积农家肥,同时也舍得花钱购买化肥。土地不缺肥,粮食收成一年比一年好,经济条件逐渐改善,再也不用发愁缺吃少穿了。
“面团还没有揉好吗?”母亲打断了我的思绪,“揉好了,开始包豆馅吧,包好以后还要让面醒醒。”听着母亲的话,我已经将面剂掐好。看着我掐的大小不匀的面剂,母亲笑着说:“大的大、小的小,真是自己家人吃的,如果是卖馍,恐怕要惹人笑话了。”
掐好的面剂并不大,也不用擀面杖压。“用手掌一按,拿在手里转几下,一边转一边顺手把面剂的周边捏得薄一点,就可以放豆馅了。”母亲说着做着示范,我的手一直没有停,自以为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蒸馍。母亲见我似听非听的样子,也不再重复唠叨。只是看见我包成的馍样子不是很圆,就笑着说:“你包的馍,上笼蒸熟后,会不会很难看啊?”“应该不会。”我说着将手里的馍在案板上滚了滚,让馍变得稍微长了点,然后再竖起来。“这样就不会显得难看了。”
“水快烧开了,把馍蒸上吧?”“不急,再醒上30分钟,整出来的馍会更松软。”我说着伸手按下了电磁炉停止键,然后,陪着母亲先看一会儿电视。
当时电视播放的节目是《中国中医药大会》,栏目组现场邀请许多名医专家,讲解了刮痧、艾灸、针灸保健与急救知识,非常有意义。
母亲坐着看了一会儿就感觉累了,躺在床上,用耳朵听电视。过了三十分钟,我把馍放进笼里。接着,继续看电视,并不时地和母亲说说话。“针灸有多种技能,火针可以祛湿、镇痛,见效特别快。”
听着电视上的介绍,又见被邀请的嘉宾拿出了许多粗细不一的针灸工具。母亲说她年轻时,也听说过火针。“看过了嘉宾施针的技巧,才明白了火针是这样救急的。”我说刚开始就像小蜜蜂蛰了一下,但是不疼,后来感觉会很舒服。我和母亲一边看着电视,一边闲聊着,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。
“你记着时间,别忘了笼上的馍。”母亲提醒我,我一看手机时间正好到了揭馍的时候。为了防止馍蒸熟后,掀开锅盖的瞬间,馒头遇冷收缩。我没有按下停止键,让锅底继续加热。不试不知道,试一试,确实有效。蒸馍收拾好,母亲也该休息了,她嘱咐我回家多带几个豆包。知道我经常夜里剪纸,又叮嘱说晚上早点睡,不要熬夜。
没有父亲的这些年,母亲一个人经常失眠,工作之余,能够陪陪母亲是我的愿望,愿我的陪伴能够减少母亲的孤独。
常村煤矿 李红波